不打不成师

阕唯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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阕唯刘

“住手！”

一声怒喝，尕尕的思绪被打断，兴奋、激动、灵感、疑问，统统消失不见，手中的笔记本也随之跌落在地。

尕尕是家里的小保姆，虽然已经年满二十岁了，身材却十分娇小，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，体重最轻的时候才六十多斤。

“啪！”笔记本不偏不倚地砸在尕尕的脚面上，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，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。

这张脸的主人是这个家的男主人，工作十分忙碌，以至于三十好几了仍然单身，和奶奶一起生活。也正是因为他太忙，才从老家雇佣了这位远房表妹来照顾奶奶。

“哥，对不起，我……”尕尕急忙弯腰去捡地上的笔记本，却被一把推开，踉跄了几步。

“别装了！自己说，偷看我笔记多少次了！”男人捡起笔记本，仔细地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灰尘，合上本子的时候还特意从旁边拿来一个书签夹在中间。

尕尕的目光从那张愤怒的脸上慢慢移到自己的脚面，半晌才怯生生地开口：“三次……这两个月，你每次晚上没回来，我都会看一会儿……”

“哼，还算你记得！事不过三，你收拾东西，明天就走吧！”男人伸手指向门外，“我要休息了。”

“呜呜，不要啊，求求你了，哥！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，我弟弟还等着我挣钱上学呢！再说，我怎么有脸就这么回去……”尕尕忍不住哭了起来，双手胡乱地抹着眼泪。

“道理你都懂，我不想再说一遍！”男人加重了语气。

尕尕犹豫着抬起头，泪眼汪汪地看着他，眼神却有些躲闪，小声地说：“小点声……别把奶奶吵醒了……”

“呃……”男人愣了一下，随即眉头皱得更紧了，伸手便要将尕尕推出门外。

尕尕站立不稳，跪倒在地，连忙转身抱住男人的腿：“哥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，我不该偷看你工作笔记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你骂我打我都行，就是别赶我走。至少……至少等奶奶找到新的保姆再让我走吧？”

男人犹豫了一下，冷笑道：“打你？然后让你带着伤去奶奶面前告状？”说着，男人弯腰去掰尕尕的手。

“不会的，不会的。我错了，我认罚，我不会告状的。”尕尕急忙说道，顿了一下，咬了咬嘴唇，小脸一红，“打我屁股吧，这样奶奶就不会发现了。”

男人站起身来，斜眼看着尕尕，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
尕尕急忙补充道：“我在家做错事，爹娘就会打我屁股的。”她指着书桌上的一打报纸，“用那个卷成纸棒，打得疼又没有声音，我爹就在我娘和我弟弟睡着之后，用那个打过我，真的。”尕尕跪坐在地上松开了男人的腿，生怕他不相信，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。

男人翻了个白眼：“你那么想挨打我就成全你！起来，到床上去跪好，屁股撅起来！”男人指了指床，然后转身真的去卷纸棒了。

尕尕像是获得了特赦的犯人，麻利地爬到床上跪好，手不自觉地揉了揉屁股。

身后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：“你要是敢吭一声或者没保持好这个姿势，就给我立马滚蛋！还有，”男人用纸棒戳了戳尕尕的腰带，“这个解开，难道你爹娘打你的时候不用光着屁股吗？”

“嗯。”尕尕胡乱地应了一声，慢慢解开腰带，主动把外裤褪到膝盖，随口问道：“哥，你要打几下啊？”话一出口尕尕就后悔了，随之屁股上传来两阵火辣辣的疼痛。

男人把拳头捏得“嘎吱”作响：“你爹娘打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？”不等尕尕回答，男人就接着说道，“我这儿没有！屁股打烂为止！而且冲你这句话，挺过这顿打也只能暂时帮你保住饭碗，找到新保姆你一样要滚蛋！”

尕尕屁股一紧，心又凉了半截，把眼眶里的泪水强行憋了回去：“知道了。谢谢哥！”屁股上却随之传来一阵凉意。

男人随手拉下了尕尕的内裤。这丫头虽然身材娇小，但身材却很饱满。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尕尕蒸的大馒头——这丫头看着柔弱，却也很贪玩，喜欢在馒头尖儿上用各种颜色的果酱画个叉叉。想到这儿，男人赶紧伸手捂住嘴，把笑声堵了回去，又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，恢复了愤怒的表情。

尕尕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儿，却不料身后居然半天没有动静。她犹豫着刚想回头看看，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剧痛。尕尕用力一咬牙，勉强憋住了叫声。她有些不习惯，因为在家挨打的时候爹娘当然是允许她哭叫的。紧接着又是两下，冲击力险些让尕尕趴在床上。然后居然又停下了。

“把这个垫在肚子下面！”男人忽然塞过来一床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，上面还有一条崭新的毛巾。

“哥不是不喜欢别人弄乱他叠的被子吗？算了，还是乖乖听话吧。”尕尕犹豫了一下，照做了，只是没弄明白那条新毛巾是什么意思，也不敢问。

不等尕尕反应过来，屁股上的疼痛又开始了，那叫一个密密麻麻、此起彼伏。尕尕紧闭双眼咬牙坚持着，这次有了被子做支撑，保持这个姿势倒是容易多了。

“虽然也很疼，但是到底是个读书人，手劲和总干农活的爹娘可差远了。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……”这样想着，尕尕心中反而升起一丝窃喜。

眼见着那片肌肤由红到紫，男人动作渐渐慢了下来，最终停住了。“你给我撅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！”

尕尕睁开眼，悄悄回头看了看自己可怜的屁股，却被男人逮个正着：“对，好好看看，再敢偷看我笔记还让你屁股开花！”

“这也能算屁股开花啊！”尕尕赶紧拿刚才的毛巾把嘴堵上，深感这张多事的小嘴远比那两瓣无辜的屁股更欠揍。

“哈，几个意思啊？给个标准，我继续执行？”男人阴阳怪气地哼道。

尕尕急吼吼：“别别别，已经开花了，不能再打了！”

“那你什么意思！”

尕尕犹豫了一下：“其实……有一次，我把同村一个女孩儿打了，我爹知道后就用马鞭子狠狠抽我，把我这腰、屁股、大腿全抽烂了，哗哗淌血，半个多月才彻底封口。吓得我娘再不敢让我爹揍我了……”尕尕的语气中竟然还略带一丝骄傲。

倒是弄得男人一头雾水：“就你这小样儿，一直那么蔫儿，还会打架？”

“嘿嘿。”尕尕笑了笑，“还不是为了我弟弟啊，那死丫头敢欺负我弟，我就得揍她！”说得虽然轻松，尕尕却没敢爬起来，一是没有男人的命令，二是太久没挨过打了还真有些受不了。

聊了会儿家常，尕尕忽然眼珠一转，扭头看看男人，大着胆子道：“哥，和你商量个事儿呗，以后能不能给我机会也让我学学你的理论，哪怕每次看完你笔记都这样挨顿揍也行啊。”

“放！——肆……”男人刚要吼，却想起了什么，赶紧压低了声音，“你才初中毕业，看得懂吗你！”

冷不丁又挨了一棍子，尕尕吃不住痛，从被子上滚了下来，却没敢叫出声。尕尕爬起身来冲男人吐吐舌头道：“一知半解。哥你刚开始创立这个理论的时候不也只是个初中生吗？我可是看过你早期笔记上标注的日期的。”

男人一时语塞，转身去拿笔记，从书签处打开：“那好，我考考你，要是你答不上来或者答错了，一道题十下！”

尕尕勉强从床上下来，歪歪扭扭地走到书桌前，手撑着书桌冲男人又撅起了屁股：“十道题，答错尽管打。可是如果我全对了，你就收我当徒弟。开始吧！”

“当我徒弟？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当师父！”男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尕尕旁边。

尕尕转过身，伸手指了指被放在一旁的棍子：“没关系，你不是还有这个嘛！”

“自讨苦吃！第一题……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