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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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】
元宵夜，东风轻拂，窗外华灯初上，如同千树花开，又随着夜风飘落，如星辰般洒落夜空。墨色的天幕上，焰火的光芒映照出流动的云霞，美不胜收。平日宁静的夜晚，此刻却被热闹的烟花爆竹声和人们的欢呼声填满。
然而，离窗边仅一步之遥的房间里，一位少女却无心欣赏这番景象。她身着睡衣，独自站在角落，双手背在身后，默默地反省着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她的双腿开始酸胀，只能微微颤抖着维持平衡。不安分的脚趾在袜子里轻轻扭动，试图缓解疲劳。
少女的头发还有些湿润，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，几缕发丝顽皮地粘在她白皙的脖颈上。热水的冲刷让她脸颊泛起红晕，更显得娇嫩动人。柔软的纯棉睡衣包裹着她美好的曲线，可惜在这空荡的房间里，无人欣赏这番青春的景象。
此刻的她，内心充满了紧张和不安，全然没有心思顾及自己的美丽。因为她知道，等待她的是哥哥的惩罚。
少女的内心十分敏感，犯了错就会感到无比自责。而她的哥哥，是她最亲近的人，也是最让她敬畏的人。他会用严厉的方式帮助她改正错误，即使在这样热闹的节日也不例外。
每一次犯错后，等待她的是哥哥严厉的教诲。这种特殊的“教诲”方式让她羞于启齿，却又无法逃避。她只能默默承受，在哥哥面前展现出自己最柔软、最无助的一面。
而这位内心忐忑不安的少女，就是我。
【二】
“东—风—夜—放—花—千—树—”
元宵节的下午，伴随着预备铃声的响起，喧闹的课间结束了。语文课上，同学们懒洋洋地朗读着辛弃疾的《青玉案·元夕》。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洒进教室，却驱散不了高三学子心中的紧张和焦虑。
“宝—马—雕—车—香—满—路—”
又是语文课，又是班主任的语文课。想到这里，我不禁感到一阵烦躁。即使教室里装饰着喜庆的春联和福字，也掩盖不了高三提前开学的压抑气氛。
“壹—夜—鱼—龙—舞—”
再过一会儿，严肃的班主任就会走进教室，开始她例行的“开学动员”。那些关于学习的陈词滥调，我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
“蛾—儿—雪—柳—黄—金—缕—”
果不其然，班主任开始讲解这首词了。我无心听讲，只能一遍遍地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，假装认真听课。直到班主任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，我才慌忙停下手上的小动作，拿起笔在笔记本上乱写一通。
“……辛弃疾，是我国南宋时期的著名词人，字幼安，号稼轩……”班主任戴着厚厚的眼镜，捧着讲义，用她那特有的语调讲解着。等她走远后，我偷偷地从书包里拿出指甲油，开始涂抹我的指甲。今天可是元宵节，当然要换个应景的颜色。
“……这首词的上阙，描写的是元夕夜晚的狂欢景象……‘凤箫声动，玉壶光转，一夜鱼龙舞……’通过听觉和视觉的描写，作者辛弃疾为我们呈现出了一幅万众狂欢的画卷……”
哎，古人的元宵节过得真热闹啊。再看看我们，只能坐在教室里苦哈哈地学习，还要背诵那些晦涩难懂的古诗词，真是太惨了……我不禁在心里抱怨着。
“……下阙的这句，蛾儿、雪柳、黄金缕其实是三种女子的饰品，所以这句‘蛾儿雪柳黄金缕’描写的其实是节日里盛装打扮的美女……然而，这么多美女在狂欢的人群中有说有笑、来来去去，但是作者真正寻觅的那个人，却只是在灯火阑珊处……所以，意境顿时就凸显出来了……”
古人取名字可真有意思，要是放到现在，估计就变成“耳环项链指甲油”了吧，哈哈哈……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，差点笑出声来。幸好我及时忍住了，现在可是在上课呢。
“……所以，我们应当如何理解全词的最后一句呢……在苦苦寻觅无果，陷入了迷茫与失望的时候，突然发现你苦苦寻觅的那人，竟在那灯火阑珊、也就是灯光昏暗的角落，可谓‘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’……试想一下，这是何等柳暗花明的欣喜之情呢……我们以前讲过，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到了三重境界，其一是晏词的‘昨夜西风凋碧树，独上高楼，望断天涯路’……其二是柳词的‘衣带渐宽终不悔，为伊消得人憔悴’……这最高的第三重境界呢，正是辛词的‘众里寻他千百度，蓦然回首，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’……所谓‘此等语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，恐为晏、欧诸公所不诈也’……”
班主任的课讲得枯燥乏味，教室里的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。许多同学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。我强忍着睡意，欣赏着自己刚涂好的指甲油。这时，一个纸团突然从旁边飞了过来，正好落在我的笔记本上。不用说，这肯定是我的好闺蜜给我传的纸条，不知道她又要跟我商量什么“秘密计划”了。
我猜，她一定是想约我放学后去看烟花吧。
正当我准备打开纸条的时候，班主任突然叫到了我的名字，让我起来回答问题。我吓了一跳，赶紧把手里的纸条紧紧攥住……完了，班主任肯定发现我上课涂指甲油了，或者发现我和闺蜜偷偷传纸条了。 “西夕，你来复述一下我刚才讲的，‘灯火阑珊’指的是什么意思？”
啊这……灯火阑珊……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啊……刚才班主任滔滔不绝地讲解的时候，我正忙着……根本没注意听……现在怎么办…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……
“呃……指的是……灯火很美……像……像烟花一样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！你上课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讲！恰恰相反，灯火阑珊，形容的是灯光昏暗！”班主任严厉地批评道，“这节课你站着听！”
我沮丧地站了起来，在众目睽睽之下罚站的滋味可不好受。枯燥的课堂因为这次罚站变得更加难熬了。为什么偏偏我们高三的学生要在元宵节这天补课啊！
不过，比起上课和罚站，更让我烦心的是今天早上和哥哥的对话。
【三】
虽然高三提前开学，但想到元宵节晚上可以和闺蜜们一起去看“元夕焰火”，我就忍不住兴奋。更重要的是，今年终于不用再让哥哥陪同了。
从小到大，我的“元夕焰火”记忆都和哥哥有关：每年正月十五，哥哥都会牵着我的手，带我去看花灯、猜灯谜、欣赏舞龙表演，最后一起观赏盛大的焰火表演。这是我最珍贵的童年回忆。
元宵节的早晨，我比平时起得都早。餐桌上摆放着哥哥为我准备的早餐：热牛奶、荷包蛋和蜂蜜烤吐司。每天早上，哥哥都会早起为我准备早餐，今天也不例外。
为了晚上和闺蜜们一起去看烟花，我特意早起打扮了一番。洗漱完毕后，我坐在梳妆台前，开始精心打扮起来。
然而，就在我描眉毛的时候，哥哥的一句话却让我兴奋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。
“今晚记得按时回家。”
我放下了手中的眉笔。“按时回家”意味着我必须像往常一样，在晚上八点前到家，也意味着我今晚的计划泡汤了。
“哥~哥~今天是元宵节诶~……人家今晚想和好闺蜜一起去看焰火……晚……晚回家一会可以嘛~……”我一边撒娇，一边继续描着眉毛。
“焰火？你是说‘元夕焰火’吗？”
“对呀对呀……就是你每年正月十五都带我去的……有小糖人……猜灯谜……花灯巡游……还有焰火表演的那个！”
我满怀期待地看着哥哥，就像一只渴望得到主人奖励的小猫。
“不行！今晚给我准时回家，哪也不许去！”
“哎呀！我的好哥哥~~干嘛对人家这么严格嘛，人家寒假一共才放两周，元宵节还要上课，已经够惨的了！晚上去玩一下下都不行么，好哥哥~”
“哥哥上高三的时候，寒假可是只放了一周呢！小夕啊，哥哥知道你上课很辛苦，但是这次哥哥真的不能答应你。乖，别跟哥哥撒娇了，好吗？”
“可是，人家已经跟同学约好了嘛……求求你了，好哥哥~~”
“小夕啊，你们已经高三了，距离高考已经只有一百多天了……小夕你自己肯定也很清楚，这几次模考你的成绩并不理想……现在是复习的关键阶段，是时候收收心了，明白么……”
“哥哥，你这一套我都听好几遍了！耳朵都起茧子了好么！”
“唉，小夕，你不明白……哥哥希望你今晚早点回家，倒也不是为了谈成绩的事，而是哥哥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代……”
“哎呀，交代什么嘛，是不是跟上次一样，交代‘高三了一定要好好努力啊’那一套呀？拜托！我马上就年满十八岁了，马上就是成年人了，哥哥！可不可以不要再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对我……”
“唉，小夕呀，我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，‘只要小夕还没有高中毕业，在哥哥面前就是孩子’，你不记得了吗？小夕，你就算不愿意服你哥哥了，可不可以等到高考之后再……”
“哼！哥哥你气死我了！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！！我去上学了，再！见！”
我拎起书包，赌气地离开了家。走出家门后，我越想越委屈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放假，我却要在这煎熬地上课！
凭什么他可以带我去看烟花，我却不能和闺蜜们一起去！
凭什么我都快成年了，还要被他管教！
凭什么我的好闺蜜们可以晚回家，而我就必须遵守门禁！
哼！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！！
什么时候，哥哥才能真正把我当作成年人啊！
我再也不想做被哥哥管教的小孩子了！
我站在教室门口，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和校服，努力平复着心情，红着眼睛走进教室，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同学们打招呼，解释说自己“昨晚没睡好”。
【四】
当众罚站的感觉真不好受，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同学们注视着。直到班主任走远后，我才敢偷偷打开闺蜜传来的纸条。然而，纸条上的内容却让我愣住了。
闺蜜告诉我，今年的焰火晚会要限流，我们必须提前到场才能进入会场。考虑到路程和交通状况，我们最晚五点就要从学校出发。五点出发……那就意味着要翘掉最后一节课！
我倒吸了一口凉气。虽然我平时也会犯一些小错误，但“逃课”这种行为对我来说还是太过分了。
现在是倒数第二节课，按照约定，下节课一下课，我就要和闺蜜们一起“行动”了。想到这里，我不禁开始紧张起来，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罚站。
闺蜜已经开始悄悄收拾书包了。我看了看表，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。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。
是遵守约定，和闺蜜们一起去看烟花？
还是听哥哥的话，乖乖回家学习？
如果逃课被哥哥发现了，会怎么样呢……想到这里，我不禁感到一阵害怕。
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 “东—风—夜—放—花—千—树—，”教室里又回荡起了朗读的声音，“更—吹—落—，星—如—雨—”
我心中泛起一阵温暖。“花千树”和“星如雨”的比喻，将焰火的美生动地描绘了出来。记忆中，元宵夜最美的画面，就是依偎在哥哥身边，抬头仰望夜空中绚烂的焰火。
那如繁花盛开、又如星雨般飘落的焰火，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美丽记忆。
不出所料，今年看焰火的人非常多。多亏了闺蜜的机智，我们才能提前离校，避开了拥挤的人潮。放眼望去，到处都是衣着时尚的年轻人，不少人正拿着手机自拍或直播。
今年的灯会也格外热闹。造型各异的花灯吸引了许多游客驻足观赏，舞动着的鱼龙灯在人群中穿梭，路边的树上也装饰着闪亮的彩灯，如同银花盛放。河面上，装饰华丽的游船缓缓驶过，留下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光影。整个会场仿佛沉浸在一片灯光的海洋中。
期待已久的焰火表演终于开始了，现场气氛被推向了高潮。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夜空，绚烂的焰火将夜空照亮，如同白昼一般。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，一时间竟忘了拿出手机拍照。
“东风夜放花千树，更吹落，星如雨。”这句诗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，如此贴切，如此动人。
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，焰火表演结束后，人群开始散场。我和闺蜜们决定步行回家。
回家的路上，闺蜜们依然沉浸在兴奋中，有说有笑。而我却望着这热闹的景象，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，仿佛在寻找着什么，却又无从寻觅。
和闺蜜们分开后，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。路灯昏黄的光线将我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。我低着头，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，试图寻找那份莫名的失落感源自何处。
这时，我想起了书包里的手机。打开手机后，我顿时愣住了，屏幕上的画面让我惊出一身冷汗。
十几个哥哥的未接来电，还有无数条短信和消息，时间从下午六点一直到晚上九点多……而现在，已经十点多了……
我这才意识到，自己已经超过哥哥规定的时间回家很久了……想到即将面对的“狂风暴雨”，我顿时感到不寒而栗。
我慌慌张张地朝家的方向跑去，心跳得越来越快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哥哥生气的样子。
昏黄的路灯下，我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单。前方不远处，就是熟悉的楼道口，一盏昏暗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那灯光，仿佛是词中所说的“灯火阑珊处”。
【五】
我忐忑不安地抬起头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，站在昏暗的灯光下。
“进来吧。”
是哥哥的声音，平静得让我感到陌生。
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发脾气，语气出奇地平静，却让我更加忐忑不安。
我跟着哥哥进了家门，温暖的房间让我感到一丝放松。哥哥脱下外套，示意我去洗漱，然后指了指墙角。
我知道，接下来等待我的是“深刻的反省”。
我慢慢地脱下外套、毛衣、围巾、鞋子……平时几分钟就能完成的动作，今天却显得格外漫长。幸好哥哥并没有催促我，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。
我走进浴室，打开花洒，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。平时我喜欢慢慢享受沐浴的时光，但今天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。
简单洗漱后，我换上哥哥为我准备好的睡衣，乖乖地走到墙角站好。我知道，接下来要面对什么。
今晚的反省时间格外漫长，也许是因为错过了美丽的焰火，也许是因为哥哥就在身后，也许是因为在节日里还要被哥哥“特殊对待”的羞愧……
半小时后，哥哥示意我过去。我按照“规矩”，轻轻地趴在他腿上，等待着他的“教诲”。
这个姿势，我已经非常熟悉了。从我上学开始，每次犯错后，都要用这样的姿势接受哥哥的“惩罚”。 今晚的情况有些特殊，因为墙角的反省出现在了前面，而不是最后。这意味着今晚的“课程”会比平时更加严厉，严厉到让我无法站立，只能趴着或侧躺着。只有当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时，才会受到这样的“待遇”。
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一直紧张到手心冒汗。更让我不安的是，哥哥温暖的大手抓住了我的睡裤，一把将它拽了下去，凉意瞬间传遍全身。
“哥哥……小夕…小夕害羞……”
“怎么，趴到哥哥腿上才知道羞了？”
我羞红了脸，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我知道，向哥哥提出“能不能穿着衣服”这种请求是没用的，即使我已经快成年了。在哥哥眼里，我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女孩，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，这是天经地义的。
“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”，这是我和哥哥之间心照不宣的“秘密”。我享受着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，也要接受他严格的管教。这是我们之间的“约定”。
自从父母外出工作后，哥哥就担负起了照顾我的责任。叫我起床、送我上学、为我做饭、帮我洗衣服……我已经习惯了哥哥的照顾，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。
当然，除了照顾我的生活，哥哥还负责我的教育。他会帮我检查作业、督促我学习、不让我吃太多零食……当我犯错时，他会用各种方式教育我，有时是温和的教诲，有时是旁敲侧击的提醒……
还有的时候，是让我羞于启齿的——打屁股。
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，我趴在哥哥腿上，等待着他的“惩罚”。这种私密的姿势让我感到羞耻，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。
今天也不例外。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当哥哥的手触碰到我肌肤的那一刻，我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，羞愧地把脸埋进沙发里。
我知道，只有这样，我才能放下大小姐的架子，乖乖地承认错误。
【六】
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沉默，我感到一阵熟悉的疼痛。我本能地想要躲闪，却被哥哥牢牢地控制住。
“哥哥，疼……疼……”
我断断续续地发出求饶声，却更像是撒娇。
哥哥没有说话，只是用更加密集的巴掌回应我，仿佛在说：“嫌不够疼是吧？那就让你更疼一些。”
紧接着，我的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剧痛，如同爆竹般密集而响亮。
“嘶……疼！真的好疼！哥哥求求你轻一点！哥哥！求求你！”
我再也忍不住，大声哭喊起来，双腿胡乱地蹬着，想要摆脱这种痛苦。
然而，我的挣扎只会让哥哥更加生气。他毫不留情地打着，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。我知道，他会一直打到我“吸取教训”为止。
“疼……呜哇……疼疼疼……”
我痛得说不出话来，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哭喊声。
哥哥，求求你放过我吧！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。
然而，我的祈祷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哥哥紧紧地按住我，让我无法动弹，只能承受着这无情的“惩罚”。
“啪！”“几点回来的？”
“十点半……”
“啪！”“咱家规定的是几点之前回来？”
“八……八点……周末九点……”
“啪！”“为什么回来这么晚？”
“啪！”“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？”
“啪！”“为什么说了不让去还非要去？”
我支支吾吾地回答着，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哥哥明明知道答案，为什么还要一遍遍地问我呢……难道他不明白，我有多么想去看看那些美丽的焰火吗？
是啊……为什么我明知道会被惩罚，还要偷偷跑出去呢……
这个问题，我无法回答。
“哥哥……焰火真的很好看呐……”我带着哭腔说道，“……明明是哥哥先带人家看焰火的……”
我一边抽泣着，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哥哥的表情。
哥哥停止了动作，用手揉了揉太阳穴，陷入了沉默。
我知道，他一定也在回忆着，那个我们一起看焰火的夜晚。
那是他第一次带我去看焰火。 【七】
那年我才八岁，哥哥十四岁。他牵着我的手，带我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。那时的元宵节，没有华丽的彩灯，只有传统的纸灯笼；没有网红店铺，只有卖糖葫芦的小贩。
“哥哥，我想吃糖葫芦~”
“好，哥哥给你买~”
“哥哥，那边敲锣打鼓的在干嘛呀？”
“那是舞龙表演，是不是很热闹~”
“哥哥，这些花灯下面绑着纸条，是干嘛的呀？”
“那是猜灯谜，猜中了就有奖品~”
“哇，好好玩！哥哥，这个花灯好漂亮，我也想要~”
“好，回去哥哥给你做一个~”
“哇，哥哥好厉害！”
穿过猜灯谜和舞龙表演的区域，我们继续向前走。随着夜幕降临，焰火表演即将开始，人流也越来越密集。
“哥哥，我个子好矮，什么都看不见~”
“那你骑到哥哥脖子上来~”
“哥哥，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啊？”
“因为大家都在等着看焰火表演~”
“焰火？是过年放的那种鞭炮吗？我好害怕……”
“不是鞭炮，是放到天上，五颜六色的，特别漂亮……就像流星雨一样！”
“啊？流星雨？被风吹落？”
“哥哥最近学了一首诗，叫做‘东风夜放花千树，更吹落，星如雨’，讲的就是放焰火的样子，就像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一样……”
“星如雨……可是星星不是挂在天上的吗，怎么会掉下来呢？”
“小笨蛋，你等会看了就知道了~”
焰火表演开始了，震耳欲聋的响声和五光十色的焰火让我目瞪口呆。那些美丽的焰火，就像盛开的花朵，在夜空中绽放，又像流星般坠落。
一个小时的焰火表演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我兴奋地搂着哥哥的脖子，他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。回家的路上，我趴在他的背上，开心地说着我的感受。
“哥哥~哥哥~我知道‘星如雨’是什么意思了！焰火落下来的时候，就像星星在下雨！这首诗是谁写的呀，真厉害~”
“是辛弃疾……你以后也会学到的~”
“那……那以后还有焰火表演看吗……”
“有啊！以后每年的元宵节，哥哥都带你来看，好不好？”
“哇哦！好哥哥~帅哥哥~我最喜欢你了！”
“嘻嘻，哥哥真好~”
我开心地笑着，依偎在哥哥肩头。夜色渐浓，人群散去，焰火留下的硝烟也渐渐消散。我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和繁星，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。
【八】
我从回忆中醒来，发现自己正趴在哥哥腿上。
我的脸颊滚烫，下半身传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感觉。我挣扎了半天，头发已经完全凌乱，睡衣也被汗水浸湿了。
窗外，焰火的声音还在继续，我的心情却无比沉重。今晚，我已经挨了无数下巴掌，哥哥的手掌肯定也一样疼。
我鼓起勇气，向哥哥道歉。
“哥哥，对不起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求求你原谅我吧！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你错哪了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应该超过门禁时间才回家……”
“还有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，偷偷跑出去看烟花……”
“还有呢？一次性说完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应该不接你的电话、不回你的消息……害你担心……”
“还有呢？”
“还……还有……呃……我不应该……学习成绩退步……”
“这个不算。再问你一遍，还有没有？”
哥哥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，直直地盯着我。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啊！我突然想起来……哥哥问的……难道是下午逃课的事情？！要不是他提醒，我都快忘了！可是……
可是，我们明明没有被发现啊！英语老师从来不点名的，哥哥怎么会知道的呢？如果我承认了，岂不是不打自招？
更何况，逃课是非常严重的错误，哥哥说过“绝对不能做”的事情之一。如果承认了，我肯定会被惩罚得很惨……
可是……如果不承认的话……万一哥哥已经知道了呢……那岂不是错上加错，后果更加不堪设想？！
怎么办……说也不是，不说也不是……无论怎么做，我的屁股都逃不掉一顿“教训”……
“啪！”“再问你最后一遍，还有没有其他的错瞒着我？有，还是没有？”
哥哥重重地打了我一下，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“有，有！我说，我这就说！求求你别打了！”
我不敢再隐瞒下去，只能乖乖地坦白一切。
我低着头，红着脸，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下午逃课的经过。羞愧和恐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哥哥一直没有说话，静静地听着。直到我说完，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唉，你怎么能逃课呢……”
“哥哥，我再也不敢了！”我跪在地上，抱着他的腿哭着说，“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，求求你原谅我吧！”
哥哥沉默了许久，最后把我抱进怀里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，直到我的哭声渐渐平息。我能感觉到，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，仿佛在强忍着什么。
我跪在地上，泪流满面，完全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模样，只想得到哥哥的原谅。他的无奈和失望，比任何惩罚都让我难受。
零点的钟声敲响了，窗外的爆竹声也渐渐平息下来。我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。
“去把尺子拿来，到房间等我。”
哥哥的声音很平静，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威严。
我知道，这意味着什么。
【九】
我默默地站起来，走到书房，从书架上取下那把熟悉的戒尺。
那是一把紫黑色的檀木戒尺，没有花纹，只有手柄处挂着一缕流苏。它被打磨得非常光滑，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。
这把戒尺，是专门用来惩罚我的。每次看到它，我都会感到害怕。
我拿着戒尺，走进房间。哥哥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。他关上门窗，拉上窗帘，房间里顿时变得昏暗起来。
“把头发扎起来。”他递给我一个发卡。
我知道，这是为了防止我挣扎的时候，头发散落下来，显得更加狼狈。
我没有说话，默默地把头发扎好。
哥哥搬来一把椅子，让我背对着他站好，双手扶着椅背，把屁股翘起来。 椅背比我高出一截，我只能踮起脚尖，努力伸直身体，才能勉强够到。这个姿势让我非常累，但我知道，这是哥哥对我的“特别训练”。
“我们约定过，逃课是不能触碰的底线。”哥哥的声音严肃而平静。
“嗯…………”我吓得不敢说话。
“看在你主动认错的份上，这次就一百下。记住，要报数。”
三十下就已经让我难以忍受了，一百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，我不敢想象。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，只能默默承受。
“我知道一百下对你来说不容易。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，如果不是因为过节，至少要翻倍。”
我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，那是哥哥用戒尺在我的肌肤上轻轻摩擦。我紧张得浑身僵硬，羞耻感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摩擦了将近一分钟，戒尺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，高高举起。我屏住呼吸，等待着那 inevitable 的疼痛。
“啪！”我忍不住痛呼出声，但还是咬牙报数：“一”。
好痛！我宁愿挨十下巴掌，也不想挨一下戒尺。
下一记戒尺什么时候落下，我不知道。我只能默默忍受着这难以言喻的痛苦，心中充满了绝望。
“二”还没等我缓过神来，第二下就落了下来，比刚才更快更突然。
“三”“四”这一次，是左右开弓，双倍的痛苦让我眼前发黑。
“五”我等了很久，第五下才姗姗来迟。我知道，这是哥哥故意让我体会“等待惩罚”的滋味。
我紧紧抓住椅子，低着头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。我的睡衣滑落下来，小腹被冰冷的椅背硌得生疼，但这些疼痛，都比不上我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痛楚。
“二十”二十下之后，我的屁股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了。
我咬紧牙关，默默地报数，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。我才挨了二十下，就已经快要崩溃了。
我的眼前一片模糊，只能隐约看到房间里的景象。房间里乱糟糟的，到处都是我的东西。如果没有哥哥的督促，我可能会一直这样懒散下去吧。
当然，代价就是，我要经常承受这种难以启齿的“训练”。
“四十九”……“五十”……每一记戒尺，都像是在我的心上狠狠地敲击。我痛得几乎要昏过去，但还是咬牙坚持着。
我记得，这把戒尺，曾经也“陪伴”过哥哥的成长。每次哥哥犯错，爸爸都会用它来惩罚他。直到哥哥成年后，爸爸才把这把戒尺交给了他，让他来“管教”我。
【十】
“五十九”……“六十”……我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，上面肯定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痕迹。我默默地忍受着，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惩罚吗？”
“知…知道……因为逃课……”
“逃课的时候，就没有想过后果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以为你不会发现……”
“傻瓜……今天是元宵节，我特意去学校接你放学……”
原来是这样……所以，哥哥早就知道了……他只是在等我主动承认错误……
还好我刚才没有继续隐瞒下去……
“还记得哥哥因为逃课，被爸爸用戒尺打吗？”
“记得……那次你被打得好惨……”
“所以，我最讨厌的就是逃课。没想到，你的胆子比我还大！”
“哥哥，我错了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“那就把腿伸直，把屁股撅好。”
“七十九”“八十”……第八十下的时候，哥哥突然加重了力道。我痛得尖叫起来，双脚在地板上乱蹬，睡裤也被我踢到了一边。我忍不住伸手去抓戒尺，想要阻止他。
但哥哥紧紧抓住我的手腕，毫不留情地又打了两下。
“这两下不算。”
“呜哇……”我再也忍不住，放声大哭起来。
我知道，哥哥也是心疼我的。最后的二十下，他打在了我的大腿上，那里相对来说没有那么敏感。
惩罚终于结束了。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。哥哥把我抱到床上，帮我脱下睡裤，然后拿来药膏，轻轻地涂抹在我的伤处。
我趴在他的腿上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，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依赖。
“哥哥，好疼……”
“挨了一百下，能不疼吗……”
“哼，你干嘛打那么重……呜呜……我明天都没法坐着了！”
“现在都凌晨两点了，你又受了伤，明天就在家休息吧。我会帮你请假的。”
“嘻嘻，还是哥哥对我最好了~”
“哼……知道错了就好。”
“我知道了……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……嘤嘤嘤……”
“以后……哎……以后……千万不要再逃课了……”
哥哥的声音里，充满了无奈和担忧。
夜深了，节日的喧嚣已经远去。我饿得肚子咕咕叫，却一点胃口都没有。
“哥哥，我饿……”
“我去给你弄点吃的。”
我躺在床上，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床头柜上。那里放着一盏落满灰尘的小灯笼。
那是哥哥亲手为我做的。
竹条编成的骨架，彩纸糊成的灯罩，里面可以放上小蜡烛，下面还挂着一张泛黄的纸签。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了，但纸签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。
我凝视着那几行字，回忆起十年前，我和哥哥的对话。
“哥哥，这张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呀？我怎么看不懂？”
“哈哈，你还小，看不懂很正常……不过呢，你可以把这盏灯笼留着。等你什么时候看懂了，就可以把这张纸条摘下来，来找我。”
“那我要是看懂了，可以问你要奖励吗？”
“哈哈，当然可以啦~你想要什么都可以！”
“哇！真的吗？哥哥你最好了~我很快就会来找你领奖励的！”
每年的元宵节，哥哥都会为我做一盏新的灯笼，并在上面挂上这张纸签。十年过去了，这张纸签，却始终没有被我揭下来。 【十一】
我还在发呆的时候，哥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元宵走了进来。
“元宵节怎么能少了元宵呢？来，这是你最爱吃的馅儿。”他把碗放在桌上，香甜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。我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，却忘了自己还没有穿好衣服，结果疼得我龇牙咧嘴，狼狈地捂着屁股，在哥哥面前出尽了洋相。
哥哥看到我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他从房间角落拿来一个蒲团，让我坐在上面。我只好跪在蒲团上，尽量避免碰到受伤的地方。
我吹了吹碗里的元宵，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。香甜的花生馅儿，软糯的糯米皮，让我忍不住一口接一口，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。
“小夕，我今天叫你早点回来，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……我单位要派我去外地出差，明天晚上就要走了……下次回来，至少要半年以后了……也就是说，从现在开始到你高考结束，我都不能在家照顾你了……”
……我愣住了，手中的勺子掉进了碗里……
“我怕影响你的心情，所以一直没告诉你。今天想让你早点回来，就是想给你做最后一顿饭……”
“哥哥，我错了……我不该那么晚才回来……可是……可是，我真的很想去看烟花……哪怕……哪怕会被你惩罚……”
“你喜欢的是看烟花，还是我陪你看烟花？”
哥哥的话，让我陷入了沉思。
是啊，我喜欢的究竟是什么呢？是美丽的烟花，还是哥哥的陪伴？或许，这两者已经密不可分了吧……
“我不在家的时候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厨房、浴室、卫生间，我都给你留了字条，上面写了各种注意事项……睡觉前记得锁好门，下雨要关窗户，做完饭要关火，洗完澡要开排风扇……不要熬夜，按时吃饭……”
哥哥不厌其烦地叮嘱着，我的心里却充满了难过和不安。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，元宵的味道也变得苦涩起来。我没想到，这个元宵节，竟然是我成年之前，最后一次和哥哥一起度过……
“我不在家的时候，学习上只能靠你自己了……我知道你不够自律，所以才一直严格要求你……可是从今天开始，就没有人能管你了……你已经快成年人了……要学会对自己负责，明白吗……”
我曾经无数次地盼望着长大，盼望着独立，盼望着摆脱哥哥的“管教”。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，我却感到如此难过和害怕。
“哥哥，我离不开你……”
我哽咽着说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“傻瓜，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你了。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？‘等你高中毕业，就成年了，就不用再被我了。’等我回来，你就已经成年了。所以，从今以后，你再也不用担心被我了。”
今天是最后一次……
我突然意识到，我梦寐以求的“自由”，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实现了。
“你换下来的衣服，只能自己洗了……”哥哥收拾着厨房，头也不回地说，“……用完热水器记得关阀门……”
“知道了……”我心不在焉地回答。
我默默地把碗筷拿到厨房，走到哥哥身边，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。他回过头，疑惑地看着我，然后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。
“哥哥……我……今晚想……”
我不敢看他，红着脸，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……
“我想今晚和你一起睡……”
哥哥没有说话，似乎有些犹豫。我害怕被他拒绝，赶紧补充道，“我……我的地方疼……睡不着……想让你帮我……一下……”
看到他还是没有反应，我又说道，“而且……我舍不得你走……你走了以后……我晚上一个人睡觉……会害怕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，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哥哥叹了口气，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。
“去把被子和枕头拿过来吧……记得刷牙。”
我顿时破涕为笑，开心地跑回了房间。
我着身子，平躺在哥哥的床上，身下垫着一条浴巾。我知道，今晚，以及接下来的很多个夜晚，我都只能这样睡觉了。哥哥的房间很干净，也很温暖，着一股的味道。 月光透过窗户，洒在房间里，留下斑驳的光影。
哥哥拿着点燃的纸灯笼走了进来，昏黄的灯光，让房间里多了一丝温暖和温馨。
我躺在床上，在哥哥的陪伴下，渐渐进入了梦乡。
【十二】
第二天傍晚，到了哥哥离开的时候了。
我帮他收拾好行李，然后地打扮了一番。为了掩饰离别的伤感，我特意涂上了鲜艳的口红，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。
我们手牵着手，走进了车站。我地望着窗外，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车站的钟声敲响了，提醒着我们，离别的时刻到了。
我紧紧地抱着哥哥，舍不得松手。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，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宠溺。
我知道，我应该说点什么，可是千言万语，却哽咽在喉咙里，说不出口。
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纸签，递到哥哥面前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。
哥哥愣了一下，然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他知道，我已经找到了那份的答案。
“你想让我给你什么奖励呢？”他问我。
我抬头望着夜空，一束烟花在空中绽放，如流星雨般绚烂夺目。
“我想要……你以后继续我……”
哥哥惊讶地看着我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……就算成年了……也还是会犯错的……”我羞红了脸，把头埋进他的怀里，“我想永远做你的小女孩……如果我不听话……就我……”
哥哥沉默了片刻，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“等我回来那天，你准备好。”
广播里响起了催促乘客上车的通知。哥哥地看了我一眼，转身走进了车站。
我站在原地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，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我知道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。
我着那张泛黄的纸签，上面写着一首词：
东风夜放花千树。更吹落、星如雨。
宝马雕车香满路。凤箫声动，玉壶光转，一夜鱼龙舞。
蛾儿雪柳黄金缕。笑语盈盈暗香去。
众里寻他千百度。蓦然回首，那人却在，灯火阑珊处。
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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